第(2/3)页 苏玉芹对着一桌子的菜,莫名其妙就没了胃口。 她试图和自己对话,这样不行啊。 女儿,早晚得有她自己的事,早晚得离开她,不好好吃饭,时间久了,不完了吗?不是说好要好好活着吗? 她夹菜塞嘴里,又扒拉饭,强迫自己多吃些,一定要多吃些。 就像是今天如果做不到吃下去这碗饭,那么她接下来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一样。 可吃着吃着,她忽然厌烦地一把摔了筷子,有一支筷子都被她甩到门口了,紧接着脸色又一变,捂着嘴就跑到了卫生间。 “呕,呕!” 她抱着马桶,用马桶支撑自己滑坐在地上,连蹲都蹲不住了,吐的额头上布满汗珠。 苏玉芹闭了下眼,闭眼那一瞬,就跟开了闸一样收不住了,她突然放声痛哭,突然到,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程度。 像疯了一样的哭,像疯了一样拍打卫生间的瓷砖地面,直拍到手掌红肿。 她不想再装了。 短时间内,怎么可能会改变一个人几十年的性情,对,她不过是装的。 她想起老父亲抽闷烟,被那口气窝囊的一夜白了头; 想起她娘抱着她哭,捂着心口为她犯愁后半生; 想起在火车上,江源达说的整个过程,这回她信了,因为那是江源达对她父亲说,一定不会撒谎了,可也就是因为信了,她才不甘。 她现在最恨的就是自己,恨不得先撕烂自己,恨不得回到当初,为什么要劝丈夫带秦雪莲去,她为什么要这么多事! 苏玉芹陷进了牛角尖,抬起右手,摊开五指,她看向自己这只当初和秦雪莲联系写信的手,有那么一恍惚,想给剁了。 因为就是这只手,瞎联系吧,把自己的丈夫送给别人使用,让自己从嫁的最好,给娘家争光的女儿,变成了离婚的女儿。 她娘昨天找茬和秦婆子骂街,弟弟要出门揍那死婆子,她父亲已经很多年不骂母亲,这回骂的是:“别闹了,你撺掇玉福打仗要是进去了,再没有那么个人,能给他捞出来了!” 看看,她承认与不承认,这些年连娘家都是江源达在支撑。 她还啥也不是到,让自己巴心巴肺的女儿,得成了离异家庭的孩子,将来成家结婚,这就成了被人挑剔的短处。 她哪是爱父母、爱女儿,都是她害的,她怎么不去死! 第(2/3)页